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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@祁闫 的03

“Ba-ka-ka-shi.”
卡卡西还拿着毛巾的手一顿，从带土的角度，只能看见卡卡西银色的头发。
带土等待着卡卡西的反应，但对方继续洗起了毛巾：“我再给你擦擦。”
自欺欺人有意思吗——
带土简直要笑出来了，笑卡卡西，也笑自己。
卡卡西真的拎起毛巾，继续给他擦腿。他白色的发丝微摇，像是抖落的月光。
“你打算怎么处理我？”带土按住他的手，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咄咄逼人的语气。
“你现在是我收养的孩子。”卡卡西声音很轻，“你现在是阿初。”
真有人信吗？也就卡卡西会面不改色地把这句谎话说得如此笃定。
“你应该把我交出去，防止我再干出些事情。”
你是六代目火影，总留着我这个污点做什么。
“不会的。”卡卡西回头向他笑笑，眼睛弯成月牙，“阿初不会的。”
对话不了而之，卡卡西的语气太过于笃定，以至于带土都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，觉得他似乎能够扮演卡卡西收养的孩子，忘掉宇智波带土的过去。
他没再和卡卡西讲话，闷不作声地躺下，等卡卡西给他擦好后拉起被子，把自己埋了进去。
再演一个人而已……

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，带土都没有再体验那种尖锐的生长痛。他早上跟着卡卡西去火影楼，晚上和卡卡西一起回家。他很少说话，也不喜欢主动搭理任何人，只会安安静静地呆在卡卡西附近。樱给他检查的时候打趣他们，说他是卡卡西的小尾巴。
这都什么……啊。
他安分的行为似乎成了卡卡西证明他不是带土的力证，他也不在乎卡卡西到底要怎样，他只是想做一件事而已。
旗木卡卡西永远不知道的一件事，宇智波带土永远完不成的一件事。

时隔一个月，半夜里他突然惊醒。熟悉而陌生的疼痛席卷而来，他直觉没有痛呼出声，咬牙接受新的记忆。
“我需要一个人替我在世间行走，正如黑绝为辉夜的复活在人间布局一样。”
“你已是个死人，与尘世再无瓜葛，正是上好的人选。”
“你要对大义有所追求，却也不能为了大义不惜一切代价。”
维护“大义”的使者……
他原来有这么大的使命啊。
最后的疼痛退去，他起身下床，原本合身的睡衣又短了一截。他也不关心这个，拉开窗帘，窗外的月光冷清皎洁，他漫无边际地想着：啊，看起来可真凉呐。
他走出房间，他知道卡卡西睡在隔壁，他几个月前还是五六岁的时候也睡在那里。门没锁，他下压门把手便打开了，发出轻轻的咔嗒声。
卡卡西没醒。
带土走到床边，正好挡住了窗前的光。他久久地站在那里，听秒针嘀嗒嘀嗒地走。
“Ba-ka-ka-shi.”
天已经亮了起来，这时候卡卡西就会起床了。
他盯着卡卡西的眼睛，轮回眼缓缓转动。